背叛 - 第十一章-2

霍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进房间去看他的太太许佩心。

外人或许不知道，
但是他自己心里却清楚得很，
对于这个老婆，他早就已经厌倦了，
许佩心没错是长得美如天仙，
他当年不惜一切的追求她，
为的不就是因为许佩心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，
可是现在的许佩心整天愁眉苦脸的，
一见到他又总是吵个不停，
即使是再美丽的天使也已经使他厌烦了，
外面年轻漂亮的美眉多得是，
只要有钱，要多少就有多少，而且个个都长得如花似玉，笑容灿烂，
霍方又怎么还会喜欢回家看老婆的苦瓜脸呢？

江阿海孰知霍方的心意，
所以当孩子的哭声一响起之际，
他立刻抢在第一个时间冲进了房里头，
打算将孩子抱出来献宝，
他心想如果迟一步的话，这个功劳说不定会被王妈给抢去呢！

进房的时候快如脱兔的江阿海，
出来的时候却慢如蜗牛，他手中抱着一个用白布裹着的婴儿，
脸上的神情显得很不自然，
一出到了房门口，他的脚步甚至好像被钉子钉在地上一样的不动了。

一见到江阿海从房间里出来，霍方立刻问道：『阿海，医生呢？』
『还在房里替太太做检查，他过一会儿就会出来了，他还说——』
『他还说什么？』霍方问。
『他要先生您等他一下，他有话要跟先生您说。』
『知道了。』霍方随声应了一声之后立刻催促江阿海道：
『阿海，还不快把孩子抱过来给我瞧瞧，是男的还是女的？』
江阿海的声音透过一丝不自然慢吞吞的道：
『先生，是——是个男孩——』
『什么？又是男的？』霍方先是一怔，随后他立刻展颜道：
『是男的也好，是男的也好，我的事业不怕后继无人——』
霍方突然打住了要说下去的话，因为他发现了江阿海的不对劲：
『咦！阿海，你的脸色怎么比输了钱还要难看？、
喂——快呀！杵在哪儿干什么？快把孩子抱过来给我看看——』
江阿海嗫嚅的应道：『是——是——先生。』

江阿海才提起脚要走过去，霍方已经迫不及待的向他走了过来，
他把头探向江阿海怀抱中的包裹，口中道：
『让我看一看——』
只向包裹中看了一眼的霍方突然惊叫了起来：『啊——这——这——』
『先生——您——您——没事吧？』
霍方抬起头看着江阿海，瞠目结舌的问道：『这——这是什么？』
『先生，这——这就是三少爷呀！』
霍方后退两步：『三少爷？不——不——他怎么会是我的儿子呢？
不可能——不可能的——』
『先生，这的确是三少爷，医生说，
他是个畸形婴儿，他天生少了一条腿，
医生还说，这孩子应该让他到医院做一次彻底的检查比较妥当，
我想，这就是待会儿医生要对先生您说的事了。』
『他——他何止是少了一条腿？他的样子——他的样子还很奇怪，
好像鼻子眼睛嘴巴都被造物者放错了地方似的，
他——他简直就像是一个制造坏了的娃娃，
不——不——他不是我的儿子，我堂堂霍家，
怎么可能会生出这种怪物？』
霍方按着太阳穴，一副苦恼万分的样子：
『怎么办？怎么办？这——他怎么能见人呢？
不久就会有很多人过来道贺，
我怎么能让他们看见这个怪物呢？』
一想到来道贺的人看到这个孩子时脸上惊异的表情，
霍方就已经觉得受不了了，
突然，
他抬起眼睛定定的看著江阿海，一副要把江阿海吃下肚子的模样，
江阿海吃惊的问：『怎么啦？先生？』
『等一等，阿海，你老婆今天不是也生了一个男孩吗？』
江阿海的心顿时沉到了脚底下，跟了霍方这些年，
他太了解霍方了，
霍方是不会在这么烦躁的当儿忽然扯到事不关已的事上面去的，
一定还有下文，江阿海心中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了，
他于是惶恐的问：『先生，你——』
霍方突然正色的问江阿海：『阿海，我一向来对你怎么样？』
江阿海战战兢兢的回答：
『先生，您——您——一向来对阿海我不薄，
不但替我娶了个老婆，还借钱给我还赌债。』
霍方用威胁的口吻道：
『既然是这样，那我如果有事相求，我想你是不会拒绝我的是吗？』
江阿海的声音已经在微微的颤抖：『先生，您——要我阿海做什么？』
这一次霍方的语气已经变成了命令了：『我要你的小孩和这孩子对换，
趁现在还没有人见过他，我要你马上去进行。』
江阿海吓了一跳，惶恐的道：
『先生，这——这怎么可以呢？我——我的小孩正正常常的，
怎么能——怎么能和三少爷对换呢？』
霍方一副翻脸无情的模样，厉声问道：『阿海，你一共欠了我多少钱？』
这下子江阿海说不出话来了：『这——这——』
『我前几天才查过账，你一共欠了我五万三千块钱，
你如果不将你的小孩换给我的话，那在明早之前，
你最好将这笔钱给我还清，否则，我会马上报警捉人。』
这下子江阿海慌了，他哭丧着脸道：『先生，您这不是在为难我阿海吗？
现在我阿海身上连十块钱都没有，
我到哪儿去找那五万块钱来还给您呢？先生，
您——您就不要这样来逼我好不好？
我的小孩是绝对不能跟三少爷对换的。』
『这我可管不了——』霍方开始使出他拿手的软硬兼施本事，
他换了一个较温和的语气道：
『阿海，你和你的老婆都还年轻，
以后要生多少个都没有问题，我答应你，
你如果肯将小孩换给我的话，你欠我的钱不但可以一笔勾销，
我还会另外给你十万块，你认为怎么样？』
『十万？』听到钱，江阿海的眼睛一亮，他的意念似乎开始有点动摇了，
他结结巴巴的道：『这——这个——』
老奸巨猾的霍方岂有看不出江阿海心意的道理？
他马上把握机会继续游说下去：『再说，你的小孩在我这儿，
你还不是能天天见到他？而且，他在我这儿当个少爷，
好吃好住的，总比跟着你过苦日子好吧？你觉得我说得对吗？』
江阿海吞了一口口水，迟疑的道：『可是，就算我肯答应
，我的老婆也未必肯呀！』
『阿海，凭你那三寸不烂之舌，难道连说服一个女人的本事都没有吗？』
『这——』江阿海果然心动了，不过与其说他是心动了，
倒不如说他其实是清楚如果不答应霍方的话，
那他的一生就这样完了，是的，他是无路可退了，
他想了一下，终于咬牙道：『先生，我想——我不答应您是不行的了——』

（待续--）